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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或国内的任何城市乘坐地铁,你都会真正感受到汹涌的人潮。但是,你会发现,几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手机或平板电脑上。智能手机在中国日渐普及,目前约有 7 亿用户集中在经济发达地区,手机用户经常会处于 “身尚在,心已远” 的状态,他们的意识早已脱离现场,游离在闪烁的手机屏幕乃至于更虚无缥缈的世界中。在中国,“在场的缺席” 现象日趋增多,正改变着人们面对面的交流状态。

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尊老敬老的传统,儒家孝道在人们与老人的相处中得到了最淋漓尽致的体现。但在信息化的今天,能掌握信息沟通技术的老人却寥寥无几,这意味着他们正开始感觉到与孩子们的格格不入。来自上海政法学院的社会学家张有德先生曾表示:“对于大多数习惯于面对面沟通的老人而言,他们已经被信息时代遗忘。” 一则广泛传播的祖孙四人用餐视频有力地印证了这一点。祖孙共餐本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,而此次相聚最终却以愤怒收场。席间,虽然老人积极与孩子们沟通,但所有努力只是徒劳,三个年轻人一直沉浸于各自的手机游戏或手机微博中。老人十分沮丧,以至于将盘子摔碎在地。之后,他愤然离席,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吼:“你们的心里只有手机!”

令人遗憾的是,这样的情况不只发生在父母与子女的沟通中。几年前,我们几乎可以在中国城市的所有餐厅里听到举杯畅谈的声音。如今,我们更多看到的是指尖在电子屏幕上飞舞的场面,而甚少听到人们的亲密交谈。经常会有围坐在一起的一群朋友,彼此间既无交谈亦无对视。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电子世界里,直至饭菜上桌,他们才会停下手头的活动,纷纷为饭菜拍照并在他们的社交网络中分享照片。这样的举动将导致人们的意识更远地脱离社交现场,“虚拟” 社交不断侵蚀人们在现实中与朋友相处的时间。因此,与现实中的朋友相比,似乎人们与网络中 “虚拟” 朋友的关系更为亲密。最终,人们的孤独感倍增,存在感锐减。

智能手机将用户围困在通信技术构建起的牢笼中,使他们隔绝于现实世界之外,导致人们现实社交能力的急剧退化。更糟糕的是,手机用户发现他们不能像过去那样与别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,在虚拟网络之外的现实世界,他们不愿表达自我,也缺乏脱离数字世界进行现实沟通的信心。而且,这一困扰还可能带来最为严重的后果:人们将越来越缺乏独处与面对面沟通的能力。

当然,智能手机等移动通信设备并非一无是处;手机为通信带来便利,能够确保人们信息畅通。但是,我们应该找到恰当的平衡点。如果发现由于对通信技术的依赖而扰乱了您的正常生活,或者自己变得不再像过去那样时时憧憬美好、渴望精彩,那么您需要适度减少对手机的使用。人生瞬息万变,如果一直沉浸在藉由手机构筑的虚拟世界中,那么您极有可能错过转瞬即逝的精彩瞬间。坐谈不如躬行,收起您的手机吧,让我们共同探寻生命里的美好,品味每个难忘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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